2019年12月20日 星期五

2019年12月13日 現代婦女基金會重量毯分享講座


在這一場分享重量毯的講座,參加的助人工作者的都是社工, 他們工作的服務對像大部分是受到傷害的的婦女和兒童,提供各種需要的協助,工作內容有法律上的協助,也有心理層面的照顧,甚至是陪同在家庭中被暴力對待或目睹創傷的孩子上法庭,許多困難的場景,每個小小的環節都需要一份安定的力量照顧,新設計好的微量機器人,正能預備用在此處,一般的填充娃娃體積較大些,不易放在包包裡輕便攜帶,重量作品延伸出來的微量機器人,適合放置在等候開庭孩子們的腳上,提供微量的重量感,拿在手上時也可以看見填充物裡的玻璃珠,手裡無意識地碰觸顆粒,壓力能藉由搓揉,稍稍消解一些不安,或捏或玩手上有個安慰,以機器人的圖案造型象徵防禦,13日特別安排用材料包的方式,讓社工們也能夠參與一小部分的縫製,也讓他們更了解重量毯所延伸出來的使用技巧。

當天最關鍵的重量毯使用故事,是《 手做重量毯的療癒筆記 無法擁抱的擁抱》書中記敘下來的故事,提供給助人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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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43頁
失依少女重複掀與蓋的動作 藉此慢慢尋回自主權
助人者以重量毯做最小單位的疊積
失依少女在求學過程受老師刻意誘騙,隱瞞有未婚妻的實情,發生關係的時間選在少女剛滿十八歲時,但老師失口否認,發動同學言語霸凌,直到另一學妹說出相似遭遇,聯手控告師長。但當年未能有可用的實証留下,法律路途走的艱辛,且陸續發現其他受害者,自責之心幾度求生不能。
由於失依少女家庭貧寒,一直是社工服務的對象,因而多一點的支持力量在身邊,但是即使如此還是要面對指認老師所要背負的精神壓力,和不定期要重複說明當年發生誘騙的細節,少女看似堅強,卻幾乎快拔禿頭髮,嚴重剝咬指甲,指頭皮膚成繭紅腫出血,社工希望能救起這個勇敢的孩子,和心理師陪同努力照顧著。
少女不太真正說話,勉強幾句也都是虛應的禮貌,大家有時候也只是像朋友一樣去探望她,少女長期失眠被社工帶來諮商室,心理師初次拿給她蓋著時,並沒有介紹重量毯的功能,只說是很重的毯子,但是特別再三告訴她,重量毯想蓋就蓋,如果覺得重就馬上掀開也沒關係的,妳是自由的,永遠可以選擇當下妳想要的狀態,一秒改變念頭都沒關係,不用跟任何人解釋的。
她說:好。我好想睡。


長長相對的日子裡,慢慢發生了變化,少女沈默蓋著時,開始會不由自主的拉開又蓋上,總是在重量毯的邊角上操作著,每次這樣做時,少女的呼吸變沈變濃厚,胸腔的起伏明顯,眼光幽暗直直向前沒有焦距,身上還是蓋著大部份的重量毯,似乎也沒有要完全掀開的意思,每當如此,心理師就再次重申:妳永遠有自主的選擇,這樣很好。
少女曾說重量毯在時,抱著會想起爺爺在世時自己被愛惜的心情,有被抱著的感受。她其實很想要一個人獨處,但是又想要被陪伴,重量毯好像可以同時滿足。
法院判決出來的時候,只有老師侵犯學妹的罪名成立,她主動找社工和心理師,但還是沒有開口對談,滿臉淚痕地坐著,和往常一樣蓋著重量毯,更頻繁地掀蓋著。那天大家都沒有提及往事,仍是默默地守著她,社工太心疼,忍不住問她:我可以幫妳什麼嗎?少女緊咬著下唇,倒是眼睛有意看了一眼,陪她經歷許多的重量毯。
心理師也看到了,向少女說這個可以帶回家。
不說話的少女,過了許久的沈默,竟然有了明白的表示,點了頭願意接受好意,社工說自己簡直喜出望外,難以克制地眼睛狂湧出水來,少女接過重量毯時,抬頭看到社工替自己止不住淚,鬆開咬住的牙齒,很微弱地對社工淺淺一彎嘴角,用她最小單位的笑容去安慰社工,彼此照會了解。
如果不是這些助人工作者的存在,重量毯仍然只是重量毯。當有個實際的重量提醒主導權仍在手上,少女從最小的掀蓋動作中,用身體確認千百次自己會是可以,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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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故事裡,都有一個以上的靈魂在此深陷,即使是作者儘量抽離陳述,也不免心痛。  

故事聽起來彷彿依稀,但每發生一次類似的災難,就是一場死訣,我們需要更多的防範,也感謝角落裡有救援,課程舉辦的時間非常接近耶誕節,也藉著耶誕節的節慶氣氛把這所有的作品集中放在耶誕樹下一一許願,社工們把自己祝福使用者能夠得到的力量寫下來,大家聚集在一起,聽見自己的願望也聽見其他人的,相互交疊的祝福加乘出更多的正向信念,我把每一個人的小紙條都念過一遍,文字有的簡短有力,有的說得很動人,放在一起合照的作品非常絢爛耀眼,集結了這麼多年輕有熱情的社工所想要投身給予的,這個社會有很多不美好的,也有盡可能在給予修補美好的存在, 在這一份工作上努力,是有很多的不容易的。  

這場排定上課的時間臨時倉促,特別感謝@李遇安+@Joanna Lin二位小天使聽到徵求的文章即趕來全程幫忙,手作流程有妳們當小老師,我多日未好好休息的困頓有一大段喘息的時間,非常非常非常謝謝兩位無償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