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豚的手語(5)完
海豚的手語。
『海豚』的手語,怎麼比,你才能收到我思念的心,
來時,不遠時,相認時,請對我,比海豚的手語。
鬧哄哄,那個病人門口。
「她來了。」護士摀著我耳朵說。
「在裡面,兩人哭成一團。」
「那個女生不是不要他!是跑去籌醫藥費,然後找家人來幫忙。」
「嗯,他們之前是私自在一起的,家人都不知道,
那個女生回家去尋求原諒,表明是真心在一起的,
不管怎樣他們不要分開。」
「可是他的腳,可能一輩子都不能走了。」我靜靜的說。
「不過,也因為這樣,家人因此而感動了,決定支持他們,
現在只等女方家人點頭了。」
賢,我們又多了一個堅持的朋友了。
快樂結局,微微啟奏,我低了頭,看看手指上的光芒。
「這個時候,一時之間,我們找不到什麼禮物來祝福他們重聚,
一起買了這束花。」
護士們從櫃台後拿出藏好的花,盈盈的笑著。
花是鮮麗的,瓣片上有水珠涵養,花種雜亂無章,
想來應該是硬湊合的。
在災難之後,這些花來之不易,我們並沒有注意花種整齊的編排,
只顧慮手裡的一束,是否豐富。
「待會妳送進去,妳跟他也交情不錯呀。」護理長推推我。
門縫中,我看見那女孩的背影,透著光,拉了長長細細的,模糊地。
取下戒指,賢給我的。套在花梗間。「告訴他們這是我送的花。」
「太貴重了吧。」
「但是他們結婚時會需要的。」
我想,她也像我呀,也算是我了,不是嗎。
賢說他喜歡我的笑,燦爛,像閃耀亮光的石。
那她笑的時候,我和賢也會高興的。
我真的,很開心。
我要走了,我知道賢在那裡了。轉身之際,護理長拉住我。
「妳不進去嗎?」
「不了,我不進去了。從今天開始,
我要休一個禮拜的假哦,我要去渡假。」
「可是,不看看他們嗎?還有妳的大禮,總要跟他們說一聲吧。」
「不用的。」我看過她呀,她就長得像我呀,他們是另一對賢和我,
他們會加倍幸福的。
午後餘暉,斜斜照入醫院,我向戶外走去,走到醫院的門口外,
賢會在那等我,以後我們都會一起走,不分限定,如同一開始的約定。
賢游入我遼闊的心,增加許多重量。
* * * *
海豚醫院,儘力醫治,不用藥物,只反覆協奏靈魂曲,
海豚的靠近,海豚的手語。
海豚並不怕危險,就像對人類,保持所有的禮儀和風範。
即使族群死於人類捕殺,遠勝自然的淘汰,
若是人們呼喚,那百般苦澀的寂寞,
他們便輕撫,輕點,安慰,也許還是危險,總是會。
沒有一尾,回首游離或棄,天使的德性。
而那些,偶爾也在同是哺乳類的人類展現,依舊保留原體,海豚。
不遠時,相認時,請對我,比海豚的手語。
全集完